制作电影的软件-制作图片带字的软件是什么软件
“《独行月球》中的澳洲赤大袋鼠‘刚子’,目前在国内电影作品中,在数字生物角色整体效果的完整性上,已经达到了国际一线水平。”MOREVFX创始人魏明直言,“刚子”这个角色可以在中国电影数字化工业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片中的“刚子”,外形习性和真正的袋鼠无异制作电影的软件,但在和男主角独孤月“相依为命”的数日里,两人从敌人变战友,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刚子”也逐渐变得通人性起来。做好“刚子”的视效,成为《独行月球》能否成功的一大关键。仅从“刚子”的拟人化来看,难度就相当大。“刚子”有一定的拟人特征,会拉近和观众的距离,但也存在让人误会写实度不够的风险。为此,视效团队专门做了一个表情表,有生气、开心、厌恶、愤怒、惊讶等各种表情,先给导演反馈,看他能不能看出这是哪种情绪,然后再不断调整。片尾“刚子”和独孤月分别时伤心的表情,还参考了“刚子”动作捕捉演员郝瀚的表演。
“视效行业特别‘吃经验’,一两部作品积累的进步和突破,就足以给整个行业带来巨大飞跃,建立起整个产业体系。”影评人严蓬评价,经过20多年的产业化与数字化,在这批扎根北京的视效龙头企业带领下,中国视效工业现已初具规模。
企业
在京形成集聚效应
北京橙视觉电影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丁燕来刚刚结束了自己电影在各地的勘景工作。身为两部《流浪地球》的视效总监,他现在想要通过这些年的积累做导演,拍一部自己的电影。一方面实现自己的表达欲望,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这次尝试为公司运营开辟一条新路。
20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视效行业刚刚起步,业务主要集中于广告,电影市场需求不高。随着2002年《英雄》开启国产商业大片时代,视效越来越成为影片的商业看点和创作重点之一,视效行业也因此开始获得高速发展。
从小喜欢电影的丁燕来,从2007年就开始投身影视视效行业。“我刚入行时国内专门做影视视效的公司并不多,主要的数字制作集中在电视栏目的包装和广告片,因为当时影视作品成本预算没那么高,很难养活一个公司。到了2009年前后,影视视效公司就多起来了,但当时规模不大,以小作坊为主,我记得当时北京电影学院对面小区有好多这类公司。”
但也是在那时,出现了“廉价特效”的吐槽。受限于成本和技术,一些视效完成度比较低的作品被制作出来,遭到观众差评。“我们作为从业者当时心情是很沉重的,因为外界对视效行业普遍存在误解,比如不觉得视效需要花很多钱,说你们不就是租个房子、几个人坐在电脑前点点就行了。但观众只能看到结果。”丁燕来说,“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有好的一面,因为从那之后,大家逐渐开始重视视效,开始转变制作思路,选择一些有能力的视效总监、一个优秀的团队来参与制作,良性竞争开始了。再加上当时会借鉴好莱坞的制片理念和技术,他们的效果对我们来说也有一定激励作用。”
2015年,国产特效电影迎来大爆发。《捉妖记》《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九层妖塔》《寻龙诀》等多部特效制作效果较为出众的电影,均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
2017年,MOREVFX主控郭子健执导电影《悟空传》的视效,则是第一次由中国视效公司主控整个项目,成为视效行业的标志性事件。当时国内大片多找韩国公司做视效,“很多大客户流失到韩国,到国内的都是一些边角料。不是说我们做不了,而是没有人站出来说,我们可以做。我们当时憋了一口气,希望能够展示给大家,中国公司也能完成视效大片的全部视效。”魏明说。《悟空传》让国产片方开始对本土视效公司建立信心,许多影片开始找本土企业做视效。
近两年《长津湖之水门桥》《独行月球》《流浪地球2》等影片在视效上的出色表现,既让观众觉得完全不逊色于好莱坞,也让视效从业者扬眉吐气。丁燕来坦言,国产视效行业这些年取得明显进步,原因是多方面的:视效从业者在技术和经验上的多年积累、科技的进步甚至民族自豪感的提升。“可能前几年我们用特效做出一个机器人,大家会觉得很山寨,但随着我们国家科技水平的提高,有国家科技进步背书,再加上这些年影视特效技术的进步,观众看电影的信服感才会越来越高,获得故事和视效的双重享受。”
目前,全国大部分头部电影视效公司都集中在北京,形成集聚效应,这与北京在电影行业的全国领军位置有直接关系。“电影行业全国就看北京,大部分影视公司和人才都集中在北京,视效作为附属在电影大流程中的细分环节也是如此;另外,影视特效公司受限于人才,软件在哪个城市都能买到,但真正能够驾驭这些软件的艺术家们还是在北京。”丁燕来说。
技术
自主知识产权项目日益增多
在资深视效总监刘松就职的北京天工异彩影视科技有限公司,他和同事每天工作都会用到一个叫作“大禹”的软件。这个软件,是他们自主研发的一套影视后期全流程协作管理系统。《满江红》《悬崖之上》《长津湖》《我和我的祖国》等都是近期通过“大禹”交付的作品。
“‘大禹’这个名字取义于中国古代神话故事,‘大禹治水,疏而不堵’,寓意系统对环节中涉及的数据流能进行高效的管理。”刘松介绍,“视效行业属于劳动密集型,信息和交互的复杂性决定了不能依靠传统那种把数据放在一个文件夹来取用,‘大禹’有点像数据库管理系统,我们项目的所有信息都会放在里面,参与后期制作各环节的人都能从平台上获得他需要的数据。视效艺术家可以在系统里看到所有镜头的完成度、每个环节的任务状态、客户的反馈意见等,某个环节修改后还能实现一键导入。整个系统完全封闭,靠内部局域网写作,保证了数据的安全性和项目的顺畅度。”
刘松回忆,公司曾经用过国外的一个类似系统,但时间久了,发现灵活度远远不够,维护起来也十分复杂,于是开始着手自己研发软件,这才有了“大禹”的诞生。2021年10月,“大禹”获得由中国电影电视技术学会、电影高新技术专业委员会颁发的电影科技创新成果奖。今年3月,“大禹”获选中国电影电视技术学会成立40周年重要科技创新项目。
对国产视效行业而言,做出画面无懈可击的作品只是第一步,更关键的第二步在于,研发出更多像“大禹”一样的软件,为视效制作提供技术支持。“现在我们使用的大部分制作软件都是国外的,花钱购买已经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如果有一天这些软件停止供给,我们就被‘卡脖子’了。我们开发‘大禹’的初心,就是希望中国电影人不再使用西方舶来品,能拥有自己研发的、更适用于中国环境的软件。”刘松说,目前“大禹”已面向全行业开放,MOREVFX用的也是这一系统。下一步,天工异彩还将开发“神针”系统,整合AI、XR等最新“黑科技”,实现未来语境中的产业元宇宙级应用。
当下,正值中国建设电影强国、发展本土电影工业时期,电影内容推动技术变革,技术发展也在为影视主创人员提供更加广阔的创作空间。天工异彩迄今已发展技术应用超过百余项,其中形成国家知识产权和专利的有80余项。2021年,天工异彩获得北京市“专精特新”企业称号,是唯一一家入选的民营影视科技企业。
“现在国家对电影产业高度重视,‘十四五’规划提出2035年建成电影强国,我们这几年来一直致力于研发‘产品级虚拟拍摄实时化技术’和‘写实级数字人技术’,希望以此为支撑,孵化出以虚拟技术为核心的产品,让我国影视制作产业不再受制于人。”魏明透露,现在MOREVFX已经拥有70余项自主知识产权。
在视效人才培养上,这些头部视效公司也早已发力,为行业的更新换代提供动力。天工异彩从2017年开始成立了“天工学堂”,线上线下均有授课。今年,“天工学堂”还将迎来升级,集结导演、视效指导、调光指导、剪辑指导等组成课程研发团队,由行业资深艺术家传道授业,逐步打造全流程课程,以练代学,为无数热爱影视后期的新人在入门、提升和职业规划等多方面提供更多帮助。MOREVFX也在2019年成立视效人才培训中心MOREEDU,为公司和行业输送新鲜血液、传播技术和经验。
专家观点
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视效发展道路
张伟
近年来我国电影视效团队克难奋发、砥砺前行,持续在制作项目中取得技术突破,特别是在毛发、流体、皮肤纹理、大型数字生物等制作难度较高的细分领域,创新底层算法,逐个攻克技术难点,并将中国传统风格与数字视效技术相结合,走出了一条具备中国特色的视效发展道路。同时,我国视效行业积极融合应用人工智能等其他领域的高新技术,成功实现了演员变龄处理等效果,显著提升了视效制作的质量和水平,从技术层面支撑推动了我国科幻电影的发展。
北京是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集聚了大批优秀的影视制作机构和大型制作基地,拥有几十所高等院校和中国电影科学技术研究所等国家级行业科研机构,具备以科技支撑影视制作的基础和优势。通过开展底层基础研究与面向影视行业需求的应用研究,打通“产学研用”科技创新链条,培养复合型技术人才制作电影的软件,为提升我国影视制作水平和科技含量发挥重要的支撑引领作用,有效促进国产精品影片持续推出。
(作者系中国电影科学技术研究所党委书记、所长)